及影《Dawning》
節錄
〈不安因素〉
「聽說你今天又對部下發脾氣了。」
被提及此事,影山別過頭,回想起當時的情況,臉上寫滿不悅。
「不是跟你說過,你再這樣下去,哪天……某個積怨已久的部下,會背叛整個軍隊也說不定。到時候你有辦法賠償我們全部的損失嗎?」
兩人立於影山房間的一隅,及川露出無奈的表情,看著對方。
「那是他的不對!我明明說過要聽我的指令,他硬要跟我唱反調!」
「就算是這樣也不該……」
「而且!他還說我……」
影山的雙唇維持著說話時的開啟姿勢,像是中了石化咒語般,滑稽地僵在空中。
被憤怒盤據心頭的影山,差點激動衝口而出的語句,好險在真正脫口前勒了馬。
從他的表情看來,似乎已瞬間從憤恨中清醒。他緩緩闔上嘴,怯怯地躲避了及川審問般的視線,緊張地嚥了口口水。
「他說了什麼?」
及川雙眸中閃過一絲不願放過的興味。
「沒事。」影山臭著臉。
「又再說一些有的沒的了是嗎?」
影山沈默不語。
「我明明已經施壓過了,怎麼老是還有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影山知道,他之後很少再聽到周圍的人講起像那天晚上他所聽到的那些話,全都是因為及川在他當上隊長的加冕儀式上向大家下了重語的關係。即使不明著講,暗地裡在背後話家常的人也還是有。以及那些根本無法改變的奇怪目光。
「你毫無防備的帶著這個痕跡出去,被這樣說話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及川一邊說,一邊用留了些許長度的指甲,在影山的脖子的一處小小的瘀青──正確來說,是吻痕──上輕輕刮了幾下。
「什……」
影山沒有反應過來及川所說痕跡是什麼意思,只覺得沒有衣物遮蔽的脖子到領口處,有鎮令神經酥麻的涼意。
「我說啊……你大不了就承認算了,光明正大地待在我身邊。」及川的吻如同細雨般落在影山的脖子上,手開始不安分地游移在還未從驚訝中回復過來的影山身上。
「是不是靠實力什麼的他們才不想去管,失敗的人總是會找尋詆毀成功者的話語來成全自己的失敗。既然如此,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好,最後待在位置上的人才是贏家,不是嗎?」
聞言,影山的臉扭曲,他握緊拳頭,吃力地舉起手臂推開對方。
「住手。」
他沒有拔高音量,宛如從幽谷深處傳上來般,聲音低穩又沈重。
及川隨意地抬起眼眸,入眼簾的是影山憤怒至極而接近死寂的臉。透過這個表情,他深知已戳中影山內心最不可侵的理念。
但他的手還是緊抓著他不放。
及川嘴角勾起滿意地笑,接著臉色倏地暗下來,用力反抓著影山的雙手,將他整個毫不留情地往牆壁上一推,嘴唇霸道地掩蓋在對方驚訝的唇上。
「唔……」
等到他覺得吻夠了,等到連他自己的雙手都因用力過度而有些吃痛了,及川才放鬆了箝制影山的雙手。
及川誇張地一個旋步,披風跟著他的身軀轉動而在空中掀了起來,他大步往門外走,腳步再推開門扉時停住。
「先說好,如果內部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算是你,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及川轉過頭,臉上重拾啟輕浮的笑容,「那就繼續加油吧!小飛雄!」
及川留下開玩笑似的語句,關上房間的門。
靴子踩至地板的聲音越來越遠,漸漸地,已經遠到進不了影山的耳裡。
影山握緊的拳頭放軟,顫抖地抓著自己的手肘,方才被碰觸到的地方,彷彿被滾燙的熱水灼傷過,發熱著,刺痛著。
同時,心跳也亂無章序地跳動,就算再怎麼大口呼吸也無法平息內心的這股躁動。他只能加強手指的力道,讓指甲陷入赤裸的皮膚裡,以支撐著劇烈顫抖身體不要跌倒。
疑惑、慌張、不安、憤怒……種種的表情在他臉上碰撞、崩塌。
門外,及川捂著自己的的胸口,吐了好一大口氣,臉上因痛苦而扭曲著。
他們這樣的關係持續了好一陣子,雖然並不是每天都如此爭吵,但不穩定又浮動的情緒導致他身體內的異變速度加快得比他想像中還多。
一雙腳停在他跟前,對方蹲下,伸出手臂將他扶了起來。
「沒事吧。」
及川閉上雙眼集中精神,氣息慢慢變得平順。他用力抓著胸前衣物的手放鬆,腳步站穩,脫離對方的攙扶。
「小岩,我大概撐不久了。」
「我知道,就叫你不要老是跟影山起爭執。不吵架的時候不是都好好的。」
「我也不想啊。」及川苦笑。
況且目前的情況已經不是避免情緒起伏就能避免掉痛苦的程度了。
他體內新長出來的魔王的心臟已經越來越健康,並且正在融合他所擁有的魔力,由於他本身的魔力過大,融合的過程會非常的痛苦。
「真希望這個過程可以趕快結束啊。」
「結束個頭,等到結束了,你一切就完了。」
「也是。」及川勉強擠出一點笑意,腦內開始怨恨自己非人類的這種身份。
融合期過了後才是大災難的開始,心臟完善地結合魔力後,魔王的人格將會取代掉原本的人格,要透過新生的程序才有辦法恢復。
想到自己還需要面臨這麼多未知的未來,及川莞爾,嘲笑自己。
「三天後就出兵吧!把那個區域征服,你就可以安心等新生了。」
「若是一切可以如此順利就好。」
及川感受到心臟傳來絲絲的痛意,像一根根細小的針不停札在他的心臟般的痛處。他拼命在腦中描繪影山的表情,企圖轉移注意力。
他們並肩而行,走往秘密會議的密室。
「聽說你今天又對部下發脾氣了。」
被提及此事,影山別過頭,回想起當時的情況,臉上寫滿不悅。
「不是跟你說過,你再這樣下去,哪天……某個積怨已久的部下,會背叛整個軍隊也說不定。到時候你有辦法賠償我們全部的損失嗎?」
兩人立於影山房間的一隅,及川露出無奈的表情,看著對方。
「那是他的不對!我明明說過要聽我的指令,他硬要跟我唱反調!」
「就算是這樣也不該……」
「而且!他還說我……」
影山的雙唇維持著說話時的開啟姿勢,像是中了石化咒語般,滑稽地僵在空中。
被憤怒盤據心頭的影山,差點激動衝口而出的語句,好險在真正脫口前勒了馬。
從他的表情看來,似乎已瞬間從憤恨中清醒。他緩緩闔上嘴,怯怯地躲避了及川審問般的視線,緊張地嚥了口口水。
「他說了什麼?」
及川雙眸中閃過一絲不願放過的興味。
「沒事。」影山臭著臉。
「又再說一些有的沒的了是嗎?」
影山沈默不語。
「我明明已經施壓過了,怎麼老是還有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影山知道,他之後很少再聽到周圍的人講起像那天晚上他所聽到的那些話,全都是因為及川在他當上隊長的加冕儀式上向大家下了重語的關係。即使不明著講,暗地裡在背後話家常的人也還是有。以及那些根本無法改變的奇怪目光。
「你毫無防備的帶著這個痕跡出去,被這樣說話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及川一邊說,一邊用留了些許長度的指甲,在影山的脖子的一處小小的瘀青──正確來說,是吻痕──上輕輕刮了幾下。
「什……」
影山沒有反應過來及川所說痕跡是什麼意思,只覺得沒有衣物遮蔽的脖子到領口處,有鎮令神經酥麻的涼意。
「我說啊……你大不了就承認算了,光明正大地待在我身邊。」及川的吻如同細雨般落在影山的脖子上,手開始不安分地游移在還未從驚訝中回復過來的影山身上。
「是不是靠實力什麼的他們才不想去管,失敗的人總是會找尋詆毀成功者的話語來成全自己的失敗。既然如此,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好,最後待在位置上的人才是贏家,不是嗎?」
聞言,影山的臉扭曲,他握緊拳頭,吃力地舉起手臂推開對方。
「住手。」
他沒有拔高音量,宛如從幽谷深處傳上來般,聲音低穩又沈重。
及川隨意地抬起眼眸,入眼簾的是影山憤怒至極而接近死寂的臉。透過這個表情,他深知已戳中影山內心最不可侵的理念。
但他的手還是緊抓著他不放。
及川嘴角勾起滿意地笑,接著臉色倏地暗下來,用力反抓著影山的雙手,將他整個毫不留情地往牆壁上一推,嘴唇霸道地掩蓋在對方驚訝的唇上。
「唔……」
等到他覺得吻夠了,等到連他自己的雙手都因用力過度而有些吃痛了,及川才放鬆了箝制影山的雙手。
及川誇張地一個旋步,披風跟著他的身軀轉動而在空中掀了起來,他大步往門外走,腳步再推開門扉時停住。
「先說好,如果內部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算是你,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及川轉過頭,臉上重拾啟輕浮的笑容,「那就繼續加油吧!小飛雄!」
及川留下開玩笑似的語句,關上房間的門。
靴子踩至地板的聲音越來越遠,漸漸地,已經遠到進不了影山的耳裡。
影山握緊的拳頭放軟,顫抖地抓著自己的手肘,方才被碰觸到的地方,彷彿被滾燙的熱水灼傷過,發熱著,刺痛著。
同時,心跳也亂無章序地跳動,就算再怎麼大口呼吸也無法平息內心的這股躁動。他只能加強手指的力道,讓指甲陷入赤裸的皮膚裡,以支撐著劇烈顫抖身體不要跌倒。
疑惑、慌張、不安、憤怒……種種的表情在他臉上碰撞、崩塌。
門外,及川捂著自己的的胸口,吐了好一大口氣,臉上因痛苦而扭曲著。
他們這樣的關係持續了好一陣子,雖然並不是每天都如此爭吵,但不穩定又浮動的情緒導致他身體內的異變速度加快得比他想像中還多。
一雙腳停在他跟前,對方蹲下,伸出手臂將他扶了起來。
「沒事吧。」
及川閉上雙眼集中精神,氣息慢慢變得平順。他用力抓著胸前衣物的手放鬆,腳步站穩,脫離對方的攙扶。
「小岩,我大概撐不久了。」
「我知道,就叫你不要老是跟影山起爭執。不吵架的時候不是都好好的。」
「我也不想啊。」及川苦笑。
況且目前的情況已經不是避免情緒起伏就能避免掉痛苦的程度了。
他體內新長出來的魔王的心臟已經越來越健康,並且正在融合他所擁有的魔力,由於他本身的魔力過大,融合的過程會非常的痛苦。
「真希望這個過程可以趕快結束啊。」
「結束個頭,等到結束了,你一切就完了。」
「也是。」及川勉強擠出一點笑意,腦內開始怨恨自己非人類的這種身份。
融合期過了後才是大災難的開始,心臟完善地結合魔力後,魔王的人格將會取代掉原本的人格,要透過新生的程序才有辦法恢復。
想到自己還需要面臨這麼多未知的未來,及川莞爾,嘲笑自己。
「三天後就出兵吧!把那個區域征服,你就可以安心等新生了。」
「若是一切可以如此順利就好。」
及川感受到心臟傳來絲絲的痛意,像一根根細小的針不停札在他的心臟般的痛處。他拼命在腦中描繪影山的表情,企圖轉移注意力。
他們並肩而行,走往秘密會議的密室。